问道。
“是不是受了伤?”苏妲拉问道。
“是的是的,他往哪去了?”
“往那边去了。”苏妲拉随手指了一个方向。
一批人马立时向那个方向追去,苏妲拉隐约听到后面的小兵抱怨,“那个三王也真是的,我们顾大人本来一箭以射穿他的心脏,他偏偏说不能伤人性命,害得那箭射歪人也逃走了,害苦我们去追的人……”
原来这少年是漠寒人,而且还想夺朝廷命官的性命!苏妲拉心下震惊,但人命关天,此时少年伤得甚重,况且她知道拓跋言也没想要他性命,于是赶紧将少年带到一间荒废的屋舍,又去买了一些白药替他敷上,至于那只箭她却是不敢碰,心想还是回到客栈看见拓跋言再做决定。
少年依旧在昏睡,苏妲拉掩好门,一路小跑回去。
“你去哪了,怎么气喘吁吁的?”等在她房门外的拓跋言问道。因为发生了行刺事件,他担心苏妲拉的安全,便匆匆告别了节度使顾多赶了回来,想不到她竟出去了,他立在门外有小半个时辰,正想出去找她,她就回来了。
“哦,就是随便去逛逛,回来时白雪跑得太快了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苏妲拉稳住气息道。
“一伙不明身份的漠寒人偷袭了节度使,那逃脱的少年身份定不简单,虽然我很久未见漠寒王上,而且少年也蒙了面看不清面目,不过看他的气质倒有些像漠寒王室中人,若是能捉活的,将他软禁与此,与漠寒协议一番,想来两国也可以和平一阵。”
敌国与漠寒的局势,这些年一直不甚明朗。两国使者更是多年未曾走动,两国上层不认识彼此也是情有可原。
苏妲拉本想求助与他,听到他这样说,脸色突然白了一白。她单纯的不想那个少年被软禁,有着那样眼神的人,如果被软禁了定是会很痛苦吧。
她知道自己是头发长见识短,救活了那少年,说不定是为敌国留下了一个隐患,但是,人命于她,一直都比国家于她更重要,她不能将一个人亲手推入火坑。
拓跋言见她脸色苍白,轻轻自嘲道,“洛儿是在心底瞧不起我了吧,原来三王也会有这样不光明磊落的想法呢。”什么手段不重要,他只是想避免波及更多的人命,以一个人的牺牲,换取百姓的安定,两害相权取其轻,是否光明,也顾全不了了吧。
“没有,我没有这样想,”苏妲拉急急解释,“三王也只是为了百姓着想罢了。”那些小兵亦说了三王不愿伤人性命,尽管知道那少年是漠寒人,但他还是手下留情,软禁一事,也不过是身为敌国王爷为了自己国家的子民不得以而为之。
“嗯,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洛儿,洛儿不愧为拓跋言的知音。”拓跋言温润道,一抹笑容堪比春风。
“呵呵,”苏妲拉腼腆一笑,撇开视线,以免被他发现自己的异样,“三王能否帮我寻一些简单基本的医书?”
“洛儿对歧黄之术有兴趣?”在医药上颇有天分的拓跋言对她突然对医术感兴趣有些好奇。
“这几个月什么也没做,感觉浪费了光阴,应该早些学呢,想来这也是能帮到百姓的一个好方法,不然感觉自己真的很无能呢。”她对学医的确是早有想法,不过只是今日才这么急切的想要学。
“谁说洛儿无能?洛儿可是有抚慰人心的力量。”拓跋言不满意她妄自菲薄,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,“我等会儿让人买些医书回来,洛儿若是不懂可以过来问我。”
“嗯,那就先谢谢三王了。”苏妲拉开心一笑,带着白雪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傍晚时分,拓跋言拿着差人买的书送了过去,苏妲拉当夜就将有关止血包扎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。
第二日,趁拓跋言出去后,她戴上一些干粮和药品悄悄去了昨晚的小屋。
少年醒来时,发现自己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,他起身想离开这里,一动却扯痛了全身的伤口,“嘶——”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,又重重的跌回了床上。
他看见自己胸前的箭还在,想也不想就一把扯了出来,鲜血顿时如泉涌。他只得将用手紧紧连着衣服堵住伤口,不让血流得太多。
他静静睡着不动。昨日救自己的少女,应该还会过来吧。
轻轻闭了眼,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一袭天水碧的少女,骑着白虎盈盈走来,宛如仙子。淡淡的眉眼里流转着一丝丝忧郁,像极了悲天悯人的观音。
他自己亦不会想到,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,自己再也不会忘记这个画面,并且会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回想起来。
“表兄定然已经走了吧。”少年猛然又睁开眼睛,双手却暗自紧紧捏住身下的稻草。只要杀掉节度使顾多,把实力证明给表兄看,表兄从此就会帮助自己。谁曾想那日竟会碰见敌国的三王,被他识了破自己的埋伏,不得不草草出手,功亏一篑。
不过,若不是这样,也不能遇见她吧。
“你醒了?真是太好了。”苏妲拉推开门,看见少年睁大着眼睛,轻快走了过去。
少年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