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婧并未为拓跋硕带来他所想要知道的信息,他欲问得更详细,小宁子尖细的嗓音就响了起来,原来是告西南祭司已经进了王宫,他只好作罢。
初次会面神木教的大祭司殿涯,拓跋硕为他的年轻稍稍惊诧。
也是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,修长挺拔,而且也穿着白衣,与拓跋言站在一起时,差点让人产生一种双生的错觉。两人都穿着白衣,身上都是那种不食烟火的天人气质。
只不过拓跋言不笑如笑,生就一股和煦温暖如玉气质,而殿涯笑如不笑,一股寒冰玄铁的冷意无形散发开来。
“殿涯参见王上。”殿涯淡淡行了一个君臣之礼。他边上的西南世子银小山和郡主银小若也跟着行了一礼。
拓跋硕抬手示意平身,前方面向三人的拓跋言也朝他们淡雅笑了笑。
银家兄妹点头算是回礼,殿涯看了拓跋言一眼后,又转向拓跋硕,语气渺远的叙说着西南郡的安定生活,以及神木教在西南郡的渊源发展。
拓跋硕对他的涵养以及手段又多了一层惊异。原以为所谓的祭司也不过是怪力乱神的道貌骗子罢了,不想他竟有这样滴水不漏的处事手段。他不问教主的下落,意在表明相信朝廷,而将神木教与西南民众的鱼水之情娓娓道来,意在坦白与他,神木教与西南王都喜闻乐见一方安宁水土。
拓跋硕不动声色,也是淡淡的赞赏了一番西南王的管理有方,以及神木教的恪己护民。他自然不会主动提芙琳娜失踪之事。
不过他不提,却是有人提了,而且以她的身份,倒也提得合情合理。
“三王写给祭司的回函中说教主来了都城,我与教主素来情同姐妹,半年未见很是记挂她,可是这次来了都城却并没看见她,想来她是贪玩也说不定,所以小若想借天子之手在都城中为教主下个寻人令,这样也可以及早找回教主。”银小若脆生生道,一张俏丽的脸上还未脱少女的稚气,可是却把一番话说的给足了朝廷面子。
以她的年龄,再加上一脸天真的焦急,这个有些敏、感的失踪事件也被渲染得轻松了不少。
拓跋硕眼中泼墨般的深沉终于散开了不少,“既是如此,孤即刻派人下发寻人令,郡主可以放心,只要教主尚在都城,那么她定然会看见这告示。”言下之意,若是找不到人,也有她已不在都城的可能。
“嗯,既然事情已经交待清楚,三位贵客远道而来,不如就到寒舍歇息等候教主消息吧。”拓跋言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好人样子。
“好!”银小若喜不自禁的应了一声,待殿中其他三人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时,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女子确是失了态。
不过拓跋言到没什么特别反应,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雅样子,白袖一挥,朝三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。
西南三人便向拓跋硕行了礼告退。银小若小心看着眼前的一抹白影,手心竟沁出了微微的凉汗。
她虽活泼外向,但心思也是极为玲珑,此次之事,她早已暗自想了一个解决之法,只要拓跋言答应,那么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便可以缓解下来,甚至可以消除西南郡与朝廷的间隙。
只要,他答应。
说起来,自己好似从没来过六王府呢。苏妲拉盈盈走进六王府,已经有小厮去向拓跋旬通报了。
拓跋言走后,她便打定主意要去拜会拓跋旬。她总直觉觉得拓跋旬与芙琳娜的事情定然还有隐瞒,就算没有隐瞒,她也相信拓跋旬一定可以找到芙琳娜。
因为拓跋旬曾经对她说过,“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哦,我可以知道一切的事情……”她对此深信不疑,尽管拓跋旬总是一副懒散寂寥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。
拓跋旬睡在自家院子里的槐树上,料定苏妲拉会来找他。挑起西南郡与朝廷的矛盾只是想逼三王带着她回来,至于要怎么扫尾,他才懒得去想。他从来就不是好人,即使内战开打也不关他的事。
但他知道苏妲拉是个好人,总是傻傻的想要尽自己一分力量,所以,苏妲拉一定会来找自己。
他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来找他。
小厮带着苏妲拉走进院子,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。苏妲拉有些奇怪,不过想来许是让自己在这里等他,她便安静在石凳上坐了下来。
六王府很简洁,与其他王爷府相比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想来也是拓跋旬懒得去特别设计要求的缘故。
在院子里坐了许久,苏妲拉终于感觉出六王府的不同来。这个院子太安静,没有春天应有的鸟叫虫鸣,池塘里也没有鱼,四下里一片死寂。
拓跋旬还没过来。苏妲拉站了起来,她环顾四周发现院中一颗大树上有架秋千,秋千做成了有靠背有软垫的舒适样子。苏妲拉情不自禁的走过去,女孩子好似都喜欢荡秋千。
她坐在上面荡了一会儿,不知是被晃得有丝眩晕还是秋千很适合卧倒,她仰面睡了下来。秋千依旧轻轻荡着,有微风穿堂而过,撩动她荡漾的发丝,她随着秋千轻轻摇曳。整个气氛似乎很安静很平和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