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被饿死也会病死。
拓跋硕已经将她丢在这里半个月了都不曾来看她。
“王上,你喝杯参茶歇一下吧。”小宁子端着参茶小心走过来道。他感觉到这阵子拓跋硕的脾气暴躁了很多,光这半月来的早朝,他就已经目睹了拓跋硕朝着那些重臣摔了好几次的奏折。
拓跋硕冷冷看了小宁子一眼,小宁子只感觉自己像在腊月寒冬天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,手脚都哆嗦起来。
拓跋硕拿过参茶饮了一口,却觉得胸口气闷得更加厉害了。近半个月来,他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,他只以为因为苏妲拉的缘故。
这些天他也有想过去悄悄看看她怎么样了,有没有想通一点。但近乡情怯,每每走到了外王宫他又停下了脚步。
总归有些放不下面子,拓跋硕想万一又被吟儿冷言讥讽出来怎么办?苏妲拉倔强傲气的一面让他很头大。她若能像昭乐陶那样柔弱一点也不错……想到昭乐陶,拓跋硕又想起那件被割破的碧色衣裳,心里又烦躁起来。
还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好了。拓跋硕重重放下茶杯,又一头扎进了桌上的奏折堆里。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苏妲拉喃喃躺在床上道。秀莲和漪澜却并没听到声音。
她们在外面种菜的种菜,洗衣的洗衣,并没发觉苏妲拉已经着凉在床。
苏妲拉挣扎着爬起床来,撑着柜子想自己去倒水,无意间瞥过铜镜,身体陡然一凉。
她差点不认识镜中的自己。铜镜里的人两眼无神,嘴唇干涩,两颊下陷,简直就像守王宫等待老死的老嬷嬷一般。
苏妲拉支撑不住,身体慢慢倾斜,倒下去的时候,却并没有意想中的痛楚,反而有些软软的感觉。
一股青草混合着清风的味道传到她的鼻尖。
“我现在真想把拓跋硕狠狠打一顿。”拓跋旬的声音冷冷传来。
“拓跋旬……”苏妲拉挣扎着坐回了床边,“我这副样子让你笑话了。”
拓跋旬钻石般的眼睛明暗不定,最后他倒了一杯水给她,“洛儿你着凉了,喝药了没?”
苏妲拉苦笑一声,“冷王宫里哪来的药?不过拓跋旬放心,明日我的病就会自己好了。”
拓跋旬定定看了她半晌,最终冷静道,“洛儿,让我带你走吧,拓跋硕已经不值得你守在他身边了。”
苏妲拉正在喝水,听他这样一说,手中的杯子顿时停在了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