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意微觉得他有些奇怪,但侍卫都在身边,便也同意了他的请求。
到了昭阳殿后,罗意微引他到客厅,然后让侍卫都守在了门外。
“箫御医到底有何事?现在可以说了。”罗意微道。
“臣想对太王后说,雪妃的孩子,其实被人陷害流掉的。”箫真然压低了声音。
罗意微一听这消息,竟愤怒得大喝出声,“谁这么大胆!难道媚妃?”
箫真然摇了摇头,神秘一笑,“王上。”
“怎么可能?你休要诳哀家!”罗意微怒声道。
“臣悄悄检查过雪妃的鞋底,发现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无香树油,那树油正不久前西南郡进贡给王上洗头之用的。”箫真然一脸镇定。
“王上为何……要这样做?那他的孩子啊。”罗意微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因为王上服了令人情绪失控的火赤草参茶,雪妃受临幸那晚忤逆了王上的不留命令,王上便以此给雪妃惩罚。”箫真然猜对了表面,却没猜对拓跋硕这样做其实为了苏妲拉。
“火赤草?谁放的,何人如此大胆?!”太王后拍案而起。
箫真然跪了下去,“臣不敢欺瞒太王后,此事六王逼臣做的。臣一直良心不安,所以今天终于冒着生命危险告诉太王后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早告诉哀家!”罗意微并不接受他的投诚。听到六王这两个字眼时,她浑身闪过一丝寒意。
“臣罪该万死。只因那六王对臣控制甚严,臣只有现在才可以见到太王后跟太王后说清此事。”
“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跟哀家说,你直接跟王上说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!”罗意微恨得牙痒痒道。
“因为就算臣跟王上说了,王上也抓不住武功高强的六王,只能打草惊蛇激起六王更疯狂的反击。六王的手段相信太王后也有些清楚。”箫真然低头道。
“王上都做不了的事情,你告诉哀家,那哀家能做些什么?”罗意微颓然坐在椅子上。怪物六王,王宫中人都不愿去触动的存在。
“王上被火赤草影响已有一段时间,若再这样下去,恐怕会影响到敌国。为恐情势继续恶化下去,我们只能斩草除根,务求一击即中。”
“那怎样才能斩草除根,务求一击即中?”
“只能暗杀,这就需要像太王后这样德高望重的人请六王进王宫,可以假意叙旧,然后让他喝下毒酒。”箫真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。
“六王对毒物向来熟悉,又怎么会被毒药毒死?”罗意微简直想笑。
“瓷瓶里的并不毒药,雪山圣水,它对于常人来说比灵芝人参珍贵千万倍,但对于像六王那样体内沉积了各种毒药的怪物来说,却致命的毒药,太王后到时只需第一两滴在酒中即可。”
罗意微接过瓷瓶,面色稍霁,“你虽然将功补过,但过错实在巨大,雪妃的孩子可以说间接因你而死,你死罪虽免,可活罪难逃。”
“臣知罪,待六王伏法之后,臣自当罢职离开王宫。”箫真然依旧冷静。
罗意微拿了雪山圣水,却绞尽脑汁不知以何借口让拓跋旬不加怀疑的进王宫怀旧。说实话,她很不愿意跟拓跋旬这个故人再有什么瓜葛。
而时间却并不那么乐意等人,罗意微还没来得及想出借口处理六王,漠寒就猝不及防以“嘉云公主在敌国被辱”的借口挑起了战事。
昭乐陶会被拓跋硕厌恶早在拓跋旬意料之中,他算准了一切,等到时机一到,他就通知昭轩开始了他们早就协定好的计划。
拓跋硕的快速反应却也让拓跋旬和昭轩都意外了一把。那些漠寒准备突袭的士兵纷纷都遭到了埋伏,可谓出师不利。
“原来王上想逼漠寒快些动作,所以才故意严惩雪妃给漠寒这个起兵借口。”拓跋言白衣依旧,整个人却似乎越发的淡远了。他也听闻了漠寒起兵之事才匆匆从外地赶回来,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拓跋硕暗中控制的结果。
“孤知道拓跋旬帮昭轩取得的漠寒王上之位,昭轩如此有野心,前段时间更戒严边疆,难道以为孤真的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?与其坐着等人家开打,倒不如孤制造机会让他们的计划早一步实施。”拓跋硕手握参茶,却将之缓缓倒入窗外,瞳色墨黑如渊。
没有人知道,就连拓跋旬也不知道,拓跋硕竟早已知晓了参茶中的古怪,而他却还依旧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去。
拓跋硕从来都一个对一切事物都掌控在心的人,参茶细微的味道差异他揣摩了一阵也知晓了其中定有蹊跷,之所以还继续的喝下有问题的参茶,就想看看幕后的人想做什么。
情绪失控,将媚妃打进冷王宫,除掉雪妃的孩子,他由着这些情绪来支配自己。只要——只要他的吟儿可以安全安静的呆在不被打扰的地方。
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昭轩想借由雪妃受宠的机会来巩固漠寒的政权,然后又借雪妃胎儿被残害雪妃被禁足的机会来作为攻击敌国的借口。
当然,拓跋硕在此间任由情绪支配自己的同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