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大悲咒。”
“……”叶蔓蔓半天悠悠道,“我还以为你只对西教有研究。”
陆开撇了撇嘴,选择闹脾气。
叶蔓蔓把一堆衣服塞进他怀里说,“我洗好了,你去吧。”
这话怎么听就这么别扭?跟叶神的光明磊落对比,陆开更觉自己受佛礼熏陶还远远不够。
他的注意力马上被怀里的那叠衣服吸引了去,那还真是套男人的衣服。
他神色复杂,期待从她嘴里能听到些使人慰藉的话,比如这是她爸的。等等,那是不是算遗物?好像也不怎么令人开心。
“这些是朱英杰的衣服,你穿应该也没问题。”
得,还不如遗物。
“妳从妳家拿出他的衣服?”
他的古怪叶蔓蔓却完全没放在心上,“这是他奶奶家,有他的衣服怎么了?”
话是这么说,陆开将那卫衣抖开,是朱英杰现在的身量没错。
也就是说,这不是他以前留下的衣服。
一想到朱英杰很可能,极大概率地近两年间在这洗过澡,陆开心就被狠拧了把,酸水呼呼地往外冒。
本来他完全可以拒绝这套衣服,也可以找千八百个理由回家处理自己。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,因为朱英杰在这做过这件事。
陆开沉着脸进了浴室。
叶蔓蔓擦着头发,瞟到桌上的白耳机,心说这大悲咒效果不行。
站在喷头下的陆开就已经后悔,都说冲动是魔鬼,这魔鬼最近没少坑他。
肯定是因为他吐槽来这跟上学一样被路过的神灵听到,于是故意考验他,折磨他,用实际告诉他有多不一样。
浴室里满是叶蔓蔓身上的味道。
就连未散的热气都像是由她身上蔓延而至的余物,环得他密不透风。
陆开在喷头下傻站了半天对墙面壁,考虑要不要站个十五分钟洗个假澡。
“没热水了吗?”
叶蔓蔓在外面疑惑,显然是因为半天没听到水声。
他慌忙开水,已经被她调节好的水档温度正好。
是和她同样的水。
陆开悲哀地意识到,同样是听着水声,为什么人跟人的境界就能差这么多?
他泄气地闭上眼让自己不要再瞎想,可黑暗中出现的永远是叶蔓蔓那张白到透亮的脸,因为刚刚出浴那脸上有抹潮湿的红,像雪糕上点缀的草莓糖霜。还带着洗发水味道的水珠滴在那雪糕上,雪糕于是悄悄地融化掉一点点,和糖霜融了色,揉成了浅浅的粉。
棕色短发的主人酷酷地甩了甩头,甩掉那些其实很可爱的水珠,可还是有那么几滴特别顽皮,顺着她的颈线掉进锁骨处清晰的凹陷,又在同样粉红的领口处消失不见。
陆开猛地睁眼,如梦中惊醒,同时手按把手用力拧动,温热的水成了刺骨的激流,将那些暧昧蒸腾的雾气驱散。
他着实的心惊,知道自己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,可这也太……
自我反省了一番,没出息地拿过洗发水,记下了牌子。
陆开洗了个身心俱疲的澡,他出来前不忘再将水调热放了会,以免叶蔓蔓怀疑。
他最近越来越怕在她面前漏出马脚。
怕她害怕。
两人商量着明天去趟电器城看油烟机,陆开边跟她研究什么牌子的好边从网上下单了一台电压力锅,这种东西去电器城人可不管送,不如在网上买。
叶蔓蔓赞同地点头,然后又笑了起来。
陆开古怪,他本就心虚着,对她的反应就更加在意。
见她越笑越开心,还莫名其妙地念叨了句,“电压力锅。”
叶神的笑点可是越来越脱俗了。
隔了会,陆开也琢磨了过来。他也笑了,他不是那种把脏话挂在嘴边的人,可这会也是情绪使然,他连连摇头,“操,我送妳的第一件东西竟然是个锅。”
两人都憋了会,还是觉得好笑。谁也没给谁面子,都放肆地笑了开来。
隔着薄薄的墙壁,刘奶奶望天。
唉,多聪明一闺女,说疯就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