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都没有单腿踩上窗台向上一跃,笔直地攀上了墙头,转眼一翻人已消失,一点声都没出。
如果当代也有飞贼,大概就是这样的。
林珑干张着嘴,手还指着刚才某人存在的方位,转头结巴地看陆开,“她、她、她。”
陆开仍低落地垂着眼,赞同道,“让人不放心。”
不放心个屁!她超强的好吗!林珑内心大吼陆开你清醒点啊!!
陆开对向林珑吃了坏榴莲般扭曲的脸,他没办法让人明白,他是真的不放心。
总是提心吊胆。
学霸已经选择了他,不能后悔了,可学霸的生活里还有那么多的人。
如果只有他们两个就好了。
陆开怔然于自己掌心尚存的些许温度。
她明明那么害怕。
手握成拳,留不住她,也无法和她一起。
这种感觉太差了。
医院的手术室跟叶蔓蔓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,跟电视里演的也不一样。
没有安静空旷的走道,一出电梯叶蔓蔓就被这满地的人吓了一跳,要不是地标过于明显,说是春运时的候车大厅也不夸张。
但候车大厅的气氛肯定不会如此沉重。
她小心地绕过一张张写满焦虑的脸,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中年男人躲在角落捂着脸哭。叶蔓蔓让自己忽视了那个角落,她着急地寻找着裴红。
倒是先被对方找到了。
可能是穿着校服太明显,一出电梯裴红就看到了她,急忙忙地迎了过来,一脸仓皇。
裴红和叶蔓蔓记忆中那个周末带她出国玩的舅妈已经相去甚远,她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老得这么快。
裴红拉着她的手,就像拉着根救命的稻草,她全身抖如筛糠,哭了很久的眼红肿地望着她。
叶蔓心里难受,只能拉紧她的手,叫了声,“舅妈。”
“诶,诶,”裴红恍惚地应了声,这才像真正看到了她了,和她对上了视线,“我怎么把妳叫来了呢?妳不是得上课吗?我怎么……”
“舅妈。”叶蔓蔓又叫了她一声,攥紧她的手。
裴红又开始掉眼泪。
这种事裴红是不敢告诉朱英杰的,所以她才会给自己发信息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除了嫁给朱涟喜,裴红这辈子是没吃过苦的,可嫁了朱涟喜,她就把这辈子的苦都吃了。
有时候叶蔓蔓都会很不可思议,裴红竟然没有离开朱涟喜,她竟然能照顾他那么多年。她的性子这么软,生了朱英杰后也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,老公儿子都依着她,从没受过什么委屈,其实当时如果她选择了离开,没人会意外。
裴红就那么拉着叶蔓蔓,从电梯里出来的朱涟欣正看到她们。
她愣了下,叶蔓蔓也愣住了。
两人又很快理解了彼此,裴红会通知叶蔓蔓,是因为她缺一个心理支撑,她会通知朱涟欣,是因为她没钱。
裴红对着朱涟欣欲言又止,朱涟欣也过去安慰,“钱都交好了,大夫怎么说?”
裴红摇头,“就让签了两次病危……对啊,这都多久了,没人出来说一声,也没再下病危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不行,我得问问。”
她恍惚地就要冲进手术室问,正好一个护士样的人推门出来,那门开得大力差点打着裴红,叶蔓蔓眼疾手快地拉了她过来,裴红就又软在她身上。
护士呵斥了几声让家属都离门远点,叫了别人的名字又回去了。
被叫到名字的家属正在他们身边,他们起身,叶蔓蔓便让裴红坐过去,她在边上守着,怕裴红又恍惚地受了伤。
她舅舅已经那样,舅妈要再崩溃了该怎么办,朱英杰该怎么办?
叶蔓蔓胡思乱想,这怎么瞒得住,这甚至都瞒不过今天,朱英杰放学回家就会有无数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。
希望她舅舅能在那之前从手术室出来。
裴红发一会呆,又红着眼无语地望着朱涟欣,而后又发起呆,反反复复。
朱涟欣只得安慰她,“嫂子,他是我哥。”
裴红这才点了下头,又低声呢喃,“这些年,我们欠妳太多了。”
可是,如果不是因为叶琛,他们又怎么会搞成这样?这种车轮话不知都说了多少年,再说也没什么意思,可裴红始终过不了那个坎儿,她觉得自己好手好脚,怎么就要靠小姑子养活?
叶蔓蔓真怕她再自责下去会出问题,便想方设法地安慰她,谁想裴红盯着她看了会,又哭了起来,很伤心很伤心,“这话真不该当着你们面说,可你们知道我没有那个心,我如果有那个心早就要离开这个家,所以我才敢说,”裴红攥着叶蔓蔓的手,“如果没有朱涟喜,我就能出去工作,英杰不会这么辛苦,你们也不用跟着受连累。如果这次他真的……倒也好。”
朱涟欣闭口不语,并不是生气。
裴红抖着嘴角,无法原谅自己,“可我说自己没那心,你们信吗?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