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我其实心底一直是这么期望的,所以他才当着我的面跳下去……那可是五楼啊,他就那么跳了下去……自他走丢了两次,我在家时也都把大门反锁,就怕他出去,结果他还是出去了。”
叶蔓蔓都不敢想当时的情景,可她又觉得不对。朱涟喜跟裴红单独一起时很少发病,就算发病也没有自残的倾向,更别说寻死。
一个人当着另个人的面从五楼跳下去,以至于另个人连拦都来不及,那得多决绝?她舅舅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这样做。
“舅舅他到底为什么会……”叶蔓蔓止住了话头。她想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裴红却像被她提醒了什么,整个人痉挛地弹了下,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,红肿又无神地望着对面白墙的某个污垢的点,“他说他看到了叶琛。”
这下轮到叶蔓蔓无措,而朱涟欣的脸已经全白了。
裴红却像没看到,她神经质地拉着叶蔓蔓,却是自问,“家里连电视都没开,他怎么就会突然发病了呢?他站在窗边大叫叶琛的名字,红了眼地要出去找人,可门打不开,他就推了窗……早知道,早知道我就不该把门锁上……”
叶蔓蔓心想,还好她舅舅不是真要伤害自己,还好他的病没有变得更重。
他仍只是太恨她爸而已。
叶蔓蔓很快速地闭了下眼,那看上去只像个普通的眨眼,但在那个黑暗的瞬间,她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什么,他们被手术室外的氛围压着,又被自己心头的事压着,连呼吸都很艰难,更别提说话。
叶蔓蔓很突兀地就想到陆开,想到她离开时他的那个拥抱,那个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哀伤的笑脸。
他为什么那么聪明?像是总知道她最需要什么。
这个时候,她真的只有靠回忆那个拥抱度过了。
又过了两个小时,朱涟喜才从手术医出来被转移至重症监护室。
那里不允许家属进入,他们只是在移动的过程中匆匆看他露在被单外的脸。朱涟喜的脸很苍白,毫无血色,但他还活得好好的。
医生说他左腿粉碎性骨折,肾脏出血,可能因为人是直着下来的,头部没有受到重创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,只等人醒了最快明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。
裴红只听得懂一句“人没事”,她瘫倒在地。
叶蔓蔓心里一颗石头也算落了地,她这才在衣角攥了下满手的冷汗。
这下就算联系朱英杰,底气也足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