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却是亮晶晶的,看的萧景辰又想念清心经了。
他无声捏住了手腕上的佛珠,攥着那浑圆的珠子,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:“好。”
赵凰歌得了他的应诺,才觉得心里那么一点点的不舒坦烟消云散了,取而代之的,则是渐渐浮上心头的欢喜。
“那,国师也记得本宫的平安符,明儿个我得见着它,才肯交玉白。”
她说这话时,是看着萧景辰说的,少女眼中的笑意毫不遮掩,萧景辰甚至无需仔细分辨,就可看的清清楚楚。
他喉咙一时有些干,连那声音都失去了原本的分寸。
好一会儿,他才听得自己的声音响起:“好。”
……
萧景辰说送她回宫,当真将她送到了栖梧宫的门口。
殿内灯火通明,他在门外夜色中,唯有手持的那一盏灯。
赵凰歌与他各自行礼,他却依旧站在殿外,目送着她进了门,方才转身走了。
宫人问安行礼过来迎她进殿,赵凰歌回头时,便见萧景辰走入了夜色中。
夜色浓重,赵凰歌却在这一刻,感受到了心中满是宁静。
可惜这宁静,下一刻便被打破了。
“汪汪!”
玉白清脆的叫她,一双小短腿往上扒着,试图要蹦到她的怀中。
赵凰歌骤然回神儿,弯下腰如他所愿,将玉白胖胖的小身子拢在怀中,一面不忘笑它:“你怎么这么重?”
可惜玉白是听不懂的,看到她的笑,叫的更加卖力了:“呜汪!”
赵凰歌垂眸轻笑,一面伸出手来捏了捏它肉乎乎的小爪子,一面道:“明儿就把你送走。”
玉白听不懂,锦绣却是听懂了,她将水盆放在架子上,笑着搭话:“公主可别吓唬它。”
闻言,赵凰歌回头笑道:“谁说本宫吓唬它了,明儿就把它送东皇宫去,让国师替本宫教化它。”
这话一出,锦绣倒是楞了一下,这些时日,她在栖梧宫养伤,并不知赵凰歌与萧景辰发生了什么,可却知晓他们现下和平共处了。
这是一件好事儿。
但她总觉得心里不安。
现下见赵凰歌提起来,旁边又没有别人,才压低声音问道:“公主,您原谅国师了?”
赵凰歌反应了一会儿,才知道锦绣的意思,因睨了她一眼,笑道:“小丫头,打听的不少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,她到底眯眼笑了笑:“本宫大度,不与他计较了。”
锦绣闻言,顺着她的话恭维:“公主最大度了。”
可不知怎的,瞧着她这模样,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
赵凰歌将玉白放下来,洗漱了之后,又吩咐她道:“待会传信给丹参,让他明日一早在宫外候着。”
眼下虽是在栖梧宫,但因着赵凰歌日日要去五城兵马司,出行与传召人,倒比旁人更方便几分。
不过即便如此,赵凰歌也不轻易让他们来后宫,就连皇兄都不知道龙虎司的存在,便是瞧见她身边陌生的脸庞,只会将人当成是她的贴身侍卫。
赵凰歌倒不怕赵显垣知道自己身边的人,可龙虎司是当年父皇交到她手上的,严令她不准告诉旁人,她遵着父命,又怕皇兄问起来不好撒谎,索性便尽力避开赵显垣的人。
锦绣应声去了,出门前吹熄了殿内的烛火。
赵凰歌躺在床上拥着被子,随着夜色一同沉入了梦乡。
……
翌日出宫后,丹参已经候着了。
他一身小厮打扮,见到赵凰歌,当先行了礼,笑道:“主子,现在去兵马司么?”
北越朝会七日一次,非朝会时日,直接去各自办公衙门当值便可。
赵凰歌如今领了兵马司的职位,自然也是如此。
闻言,她却摆了摆手,道:“先不去。”
赵凰歌说着,笑看着他道:“宫里早膳吃腻了,带本宫去你店里吃早饭去。”
论起来龙虎司里面谁最会吃,除了丹参之外不做他想。
且因着爱吃美食,丹参自己还开了家小馆子。
得了赵凰歌这话,丹参也不拒绝,驾着车便去了店里。
店面不大,位置也偏僻,在小巷子里,不过里面倒是干净的很。
他吩咐厨子做了些吃食,自己则是将赵凰歌请到了唯一的单间内,神情倒是有些局促:“主子,只有这里了,您别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