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的酒?在宫里当差,能饮这么多?”
“什么当差?什么当差?!”丘宗光不悦的哼声道,“老子是皇上的贵客!是堂堂毒师!我跟你说,回头等事情了结了,我,你眼前这个人,就是最牛逼的毒师!尽享荣华富贵!谁当差啊!正经人谁当差!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苦哈哈当官的,当官才能有几个钱,不像我,出了一种毒,那可是能卖出来天价的!”
牛桓是老老实实的武将,他知道江湖上有那种,传的神乎其神的毒药,但是从没接触过这种人,因此,此刻丘宗光说的话,对他来说,无异于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他沉默着,没说话,一来在分辨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,几分是编的,二来则是在考虑,从这么一个酒鬼嘴里,能找到出去的路吗?
要是找不到的话,恐怕明天出发去闿州的事情,是要泡汤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你觉得我在吹牛皮?”丘宗光没有得到回应,有几分恼怒,酒精还在他脑子里作祟,他莫名起了火气,呼哧呼哧的喘着气,说道,“就知道你不信,可我告诉你,再过一个月,最多一个月,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!这回我的毒下的那叫一个妙啊,你知道下在谁身上吗?”
牛桓哪里知道,他已经开始后悔了,这个酒鬼,十分之九是在胡言乱语,靠他找出去的路,还不如自己闷头瞎走呢。
“又不说话,你快说话!”丘宗光哼声,索性一巴掌拍在牛桓胳膊上,牛桓无语的瞪过来,然而黑暗之中,一个酒鬼怎么可能会留意到他的神情,丘宗光咬牙气鼓鼓的道,“你快猜!是个顶尖的大人物!”
牛桓并不想和他起冲突,于是便顺了他的意猜测,道,“大人物,你说什么大人物?难道会是皇上吗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你还真敢猜!”丘宗光指着自己,大笑着几声说道,“我可是皇上请来的贵客,既然是皇上请来的,就要为皇上分担忧愁,排忧解难,怎么可能会对皇上下毒呢?你再动脑袋想想,皇上现在最忧心的人是谁,最让他寝食难安的人是谁?最想除掉的人是谁?我这么一提醒,你心里有答案了吗?”
牛桓脚步一顿,他转过头看他。
二人此刻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冷宫,倒是走上了一条小路,小路上没有灯光,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光亮的样子。
面前不再是一片漆黑,就着微弱的灯光,他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,然而对方的形象,却立刻让他打起精神来。
这不就是王爷那日给他看的画像上的那个男人吗?
半张脸是用头发遮盖着的,露出来的另外半张上布满皱纹,一只小而细长的眼睛,亮着精明的光,现在他正得意洋洋的跟他炫耀他的成果,所以眼梢微微上扬,说不出的高兴与骄傲。
牛桓心神微微晃了晃,他很快认识到自己,可能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,于是深吸口气,故意不屑的道,“你说的是端王吗?虽然现在皇上十分倚仗端王,但民间的百姓都在说,皇上能够坐上如今的帝位,全靠端王,如果端王愿意称帝的话,哪里还有他什么事?皇上嘴上不说,心里肯定会有所计较的吧。所以对现在的皇上而言,最想除掉的人应该是端王吧。”
他本来就是试探,不想老头儿闻言赞许的看了他一眼,道,“还算上道,我说你这个当官的,倒也不是多笨嘛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牛桓故作惊讶,转而又变成了十分不屑的样子,“你的意思是,你把毒下在了端王身上?呵呵!怎么可能?!端王是什么人,他的身是你那么容易近的吗?我看你真是酒喝多了,现在还没有醒,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胡话。就算你要吹牛,能不能打打草稿再说。你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去招惹端王!”
“哈哈哈!区区一个王爷,老头儿我还不放在眼里,我背后靠的可是皇上这棵大树!真要算起来,我这一辈子毒死过的王爷,一只手都数不过来,你可知道早年我制的毒药,在黑市上能卖到千金万金。”
老头捋了捋胡须,自信满满的道,“寻常人家,哪能随随便便出手如此阔绰,所以那些毒药的买家,可想而知,他们是何等尊贵身份的人,而能够让他们大动干戈下手的人,肯定也不是什么一般身份,哼!话说远了,这回我的毒和端王有关,但被下毒的人并不是他。”
“不是端王你吹个什么牛?”牛桓心里头已经有了猜测,但他不能表现出来。
丘宗光本就脑子不太清醒,一听有人跟他较劲,立刻不乐意了,扯着脖子红了脸,说道,“不是端王,但是端王的心上人,就是端王最宝贝的那个姑娘,整个京城里面都传遍了,好像说近期他们就准备成亲了。你应该也听说过吧,你不是在朝当官的吗?”
牛桓点点头,心道果然他的直觉没有错,“你说的那个姑娘是许知意,六品官员许逸申的嫡女。”
“诶诶诶,对,就是那姓许的,好像叫什么娇娇来着。”老头儿摇头晃脑的哼笑,“我的毒就下在了她身上,那可是我生平最为得意的一种毒药,不,那不能称之为毒药,那是这天下最完美的艺术品,你知道为什么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