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意成亲前一天,天灰蒙蒙的,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雪,当天晚上正睡得香甜时,迷迷糊糊间,听到了雪落的声音。
她不知怎么醒了,推开窗一看,嚯,整个世界银装素裹,入目都是雪白,似乎将黑沉沉的夜都照亮了几分。
整个世界都是静的,她的心也出奇的平静。
想到明天即将嫁给陆廷野,两个人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便浮现在眼前。
她还记得彼此第一次见面,他是金贵娇奢的公子哥,而她只是想挣几两碎银,改善生活小厨子。他吃了她做的菜,对她生出兴趣。
当时她以为他是花花公子,吃多了山珍海味,偶尔想试试她这清粥小菜的滋味,所以各种拒绝他,却没有想到拒绝着拒绝着,最后还是嫁给了他。
命运和缘分是多么妙不可言的东西呀。
当然,不得不承认的是,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,全靠陆廷野的死缠烂打。
他脸皮厚且霸道,还总有一套歪理邪说,不管她找出什么样的借口,说明他们两个不合适,他都能一一反驳,让她哑口无言,最后莫名其妙着了他的道。
这人简直神奇。
想到这里,许知意忍不住乐出了声。
“笑什么笑?大晚上的不睡觉,自个给这儿傻笑?有什么高兴的事,不妨说出来,让为父也笑一笑。”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,把她吓了一跳。
许知意惊慌失措的抬头,便见男子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,轻盈点地,随后定定的立在她跟前。
高大挺拔的男子,在地上落下一道细长的阴影。
许知意还处在愣症之中,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,就见男人靠近了些,大掌落在她的头上,轻轻揉了揉,说道,“怎么,马上就要嫁给我了,现在又装不认识了?”
她把他的大手拿开,含羞地嗔了他一眼,男人不依她,又贪恋地捏了捏她的小脸,笑道,“以前娇娇见到我都是心花怒放的,现在怎么做这副样子?是我不能够再让你心动了吗?对我感到厌烦了吗?你我二人尚未成亲,你便已经腻了吗?”
要是外人在场的话,很难想象,这样黏人的话语,是从杀伐果断的端王口中说出的,但许知意却见怪不怪——
男人戏多起来,连她都要甘拜下风。
她的脸在他掌心蹭了蹭,不答反问,“我还要问问你,这个时候你不在府上呆着,等着明日来娶我,怎么大半夜的跑过来,不是说了吗?成亲三日之前你我是不许见面的,否则不吉利。你这人,怎么丝毫不把我说的话放心上呀。”
明明是埋怨的口吻,但听着她软糯的嗓音,倒更像是在撒娇,陆廷野本就吃这套,加之三天没见,这会儿浑身的骨头都酥了。
他舔舔牙,思念如狂潮,哪有自己的女人,还见不得摸不着碰不了的道理?
一直让他憋着,反而感觉能够忍受,突然见到了,心中压抑着的冲动与欲望,便再也克制不住。
他索性松开她,绕过窗户,直接从门走进来。
许知意眨眨眼,很快就被人大力搂在怀中。
他身上的味道依然清新甘洌,极其霸道,被沾染上,口鼻间便全部都是他的气息,她被扣紧在怀里,连呼吸都有些困难,正要抗拒的推开他时,男人捏住她的脸,迫使她抬起头来。
“可想死老子了。”他说话没个正经样子,就着白雪反射的光,细细端详她的模样,灵动的水眸,挺翘的鼻尖,真就是哪哪儿都长到了他心里去,“快给老子嘬两口。”
她脸颊被她逗的发红发烫,男人却趁势捧起,一口吸住她的唇,完全吞到嘴里,将她小声的呻吟,一并吃下。
一吻方休,她气喘吁吁,红唇泛着水光,他得意洋洋,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杰作,指腹轻轻按在她唇上,用力擦了擦,看着那抹红变得更娇艳,他眸色暗了暗。
男人的欲来的迅速,他用那样目光盯着她的时候,许知意便察觉到了,她警惕的看向他,惦记着明天还有正事,打定主意不让他乱来。
“天晚了,你赶紧走吧。”许知意提醒道,“明天天不亮就要起来,我也要起来梳妆打扮,得费些功夫呢。”
“所以?”他捏着一绺她的秀发,在指尖缠绕着把玩,“娇娇怎么吞吞吐吐的,想说什么便说。”
许知意抬眼看他,嘟囔道,“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。我在赶你,意思都这么明确了,你会听不出来吗?”
“亲一口我就走。”陆廷野突然道。
明明眼里都快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,会这么好说话?
许知意不是很相信,狐疑的靠过去。
男人微微仰起脸,示意她亲过来,她只想赶紧打发走他,敷衍的亲了口,谁知一只大掌拍在她的屁股上,惩罚性的打她,道,“重新亲。”
她只好重重落下一吻,男人又把嘴撅起来。
许知意暗道,怎么还没完没了了,她刚才说自己困只是托词,谁知道睡意来的这么快,这会儿眼皮都有些打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