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等狂徒,您必须惩罚啊!若是人人都像他一样,那咱们京城可不就乱套了吗?”
“就是就是……”
围观众人中,有许多人跟着附和,但也有许多混迹其中的姑娘,却更为这样的道长着迷。
她们先前记忆中的那个道长,温润克制,淡漠疏离,完美到几乎像是个神祗般,同时也冰冷无情。
可眼下的他,虽然还是那张惊艳薄情的脸,莫名中就是多出了几份禁欲气息。
而这份气息,令她们痴迷。
“大人,道长打人一定是有原因的!道长不是那种会随便打人的人!”
“就是!还请大人查明原因!”
“当时我就在现场,道长打人,是因为他们……他们说了一些过分的话!”
几个被打的男人,一听到这话,当即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坐着的陆心水。
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要求结案,不就是不想把陆心水扯进来吗?
虽然这件事是因她而起……
要知道陆心水是陆廷野的亲妹妹,陆廷野又是个出了名的护短,睚眦必报!
这件事一旦传到陆廷野的耳朵里,他们可讨不到半点好处!
“你胡说什么!”瘦猴儿气急败坏,指着人群中怒骂,“胡言乱语!大人,没有此事!”
他这副心虚害怕的样子,立刻让众人察觉出来某种信号。
有几个姑娘家朝着许知意二人坐的位置看去,突然齐声大喊道,“王妃,我们所言并不假!就是他先羞辱郡主的,而后道长听不下去,才把他们暴打一顿的!”
“不!不是!我没有!王妃,你不要听她们瞎说!她们和这道士是一伙儿的!”
“大人!这几个女子扰乱公堂秩序,影响您判案,您快下令把她们赶出去!”
“难道大人也被她们的妖言迷惑了吗?!”
“大人明察,道长打人事出有因,当时在茶馆的人又岂非是我们几个?相信只要是有良知的人,都会站出来为道长作证!”
“大人!”
“够了!”郑承渊捏着眉心,低叱道,声音不大,威严不小。
惊堂木再度落下,一片嘈杂归于寂静。
他看向谢长绝,郑重其事的问,“谢长绝,本官再问一句,你为什么打人!”
谢长绝咬着唇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悄悄的朝陆心水看去,她坐在那里,平静如死水,无悲无喜的模样,令他胸口发堵。
只要一想到,过去的两年,她都是被那些人私下里这么侮辱的度过,他的心就痛苦的难以自持。
这些带着恶意的、揣测的、羞辱的话,一定也传到过她的耳朵里。
她在痛苦的回忆中挣扎,还在现实的恶意中苟活,她日日夜夜,饱受折磨。
可这一切,都是他造成的。
他的心被什么东西烧着绞着挖着,疼得他几乎忍不住,浑身都在轻轻颤抖。
“谢长绝,本官在问你话!”
他哆嗦着开口,“贫道……贫道看他们不爽。”
他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出头,又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。
她原本是那么骄傲金贵的一个人,原本可以有高高在上的人生。
偏生因为他,因为他造的那些孽,成为了人人可以亵渎、可以侮辱的笑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