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了,师父。还请师父日后再多教我一些……”
说到一半,阎桓发现身边坐着的男人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。沈夜惟睡的很沉,手里还端着酒杯,里面还装着一点喝剩下的酒。
阎桓笑着叹了口气,悄悄地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。
酒杯上反射着白色的月光,他盯着沈夜惟抿过的位置看了许久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,就着同样的位置,喝光了那杯酒。
……
“唔,为师头好疼……”
阎桓蹲在沈夜惟的床旁,双手搭在床边,对床上的人轻声道:“师父,不是说要搬家的吗?这会已经快要午时了哦。”
“你怎么开始摇尾巴了?”沈夜惟脸色苍白,慵懒地瞥了他一眼,而后伸出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,“别摇了,我眼晕。”
“师父,你昨晚喝的有点多哦。”阎桓递上一杯热茶,“我在里面加了些蜂蜜,喝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
沈夜惟忍着头疼坐起身,喝下了那杯蜂蜜水。看了看周围,沈夜惟就问他:“昨晚我是怎么回屋的?我怎么没有印象了。”
“当然是走回屋的啊。”阎桓眯起眼睛微笑道,“你不记得了吗?”
“哦。”沈夜惟点点头,继续问道:“老吴是什么时候走的?昨晚我们赏月了吗?”
“吃完饭,你送他离开的。”
阎桓想了一下,回答道:“后来我们到凉亭里去赏月,你又多喝了一杯。很快你就说你觉得有点困,我就扶你回屋了。”
沈夜惟扶着额头,叹了口气,“我都记不清了……怎么感觉好像半夜被谁给抬起来了?也许是我在做梦吧。”
阎桓依然微笑着附和:“嗯,也许吧。我还受着伤,只能扶你回屋。”
“算了,不想了。我头好疼……我是不是和你提过搬家的事了?等我缓过来了,我们就动身搬家。”
沈夜惟又重新躺了回去,继续道:“失策了,没想到他带来的酒后劲儿竟然这么大。”
阎桓笑着帮他盖好被子,转身去厨房又倒了一杯蜂蜜水。
他在心里盘算着,有三件事,永远都不能让沈夜惟知道:一,沈夜惟昨晚是直接醉倒在凉亭的;二,他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;三,昨晚他在沈夜惟身边躺了一整晚,一宿没睡。
到了傍晚时分,沈夜惟和阎桓简单收拾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,又到王宫与老吴道了别,两人再次踏上了搬家的旅途。
这趟旅途比阎桓想象的要久、要远,一来是两人这次带的东西比较多;二来是因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,一块带走的行李里又多了四只小家伙。
为了避免它们受到伤害,沈夜惟每次用法术传送后都要在当地缓上六个时辰,才会再次使用传送法术。
几天过去,两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。阎桓看到了远方的山脉,已经能嗅到山的气息了,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亢奋。
他扛起布包,对沈夜惟道:“师父,今晚要不别停下了?我脚力快,先带着行李和四个小家伙先往那边跑,你……”
沈夜惟伸出一只手打断了他,说道:“不是我不想。我们先找一家馆驿,把行李什么的都安置好。安置好了之后,今晚你我再一同上山。”
“这却是为何?”阎桓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,“这会才下午……为什么不带着行李一块走?”
“唔。”沈夜惟有些犹豫,“还有点小麻烦要解决,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……
因为今晚不在这里过夜,沈夜惟就只开了一间房,专门用来安置行李和小动物。
两人在馆驿等到太阳落山,沈夜惟换好衣服,伸着头对背对自己的阎桓说了句:“好了,你可以转过来了。”
“好,我这边也喂完蝈蝈了。”
阎桓脸有些红。
虽然看不见,但师父换衣服的每一个动作,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;再加上之前中秋夜的经历,他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。
沈夜惟走到他身边,拽住他的衣袖,两人一块传送到了山上。
借着月光,阎桓看到的是一片不算大的荒废田地,一栋算是挺大的平层木屋,以及木屋背后的一大块黑漆漆的树林。
“这里是山的背面,鲜有人来。”沈夜惟低声道。
“木屋怎么亮着灯?里面有人?”阎桓问完,闭上眼仔细听了听,似乎还能听到木屋内传来的嘈杂声。
“是的,有一群山贼,总是驻扎在这里。先前我已经赶过几次了,但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,又会偷着住进去。”
说到这里,沈夜惟笑了笑,“不过,虽然他们自称山贼,直到上次来为止,我也没见到他们身上沾什么血腥气,应该没杀过人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阎桓点点头,“只是劫道的?”
“没错。”
沈夜惟朝着木屋方向走去,“该送他们下山去找点别的生计了。”
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