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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看,你看看。”聂教授不太清楚这会是什么心情。
高兴,抑或失望。
或者,兼而有之。
“看什么看啊,我的游泳还是你教的。”聂广义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问题。
“关键是你的第一反应,思考过后的答桉没有意义。”
“怎么就没有意义了?聂教授也就只有游泳这项技能是身为儿子的我望尘莫及的,我要是先去救你,最后还不知道是谁救谁呢?”
聂广义顿了顿,又道:“我这么说,不是我不承认我动了不该有的凡心,我只是想说,爸爸和女朋友掉水里这种问题,不适合从聂教授嘴里说出来。”
“这就女朋友上了啊?八字有一撇了吗?”
“八字不仅有一撇还有一捺,幼儿园的老师都有教过的事情,你这么大一个教授,为什么还要拿出来当问题来问。”
“爸爸说不过你。”聂天勤拍了拍聂广义的肩膀:“大头能有这样的信心是好事。”
“聂教授,你明明没有我高,为什么要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来教育我?”
“老子教育儿子,和身高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这么大个教授,为什么要骂人?”
“哪里骂人了?”
“老子不是骂人吗?”
“我是你老子,这是骂人吗?”
“嗯,聂教授教训的是,我先去洗个澡,睡醒了再想想怎么追姑娘。”
“大头,你怎么一惊一乍的?”
“天才的脑细胞,就是这么跳跃。”
“行,希望你在追求幸福的路上,也天才的情商。”
“聂教授,天才测的是智商。我得想想姑娘喜欢什么,制定一个完美的策略。”
“行,爸爸期待你的好消息。有什么你自己不方便,需要爸爸去打探的,你尽管开口。”
“宗极是我兄弟,我有什么不方便的?”
“你这心态,还是赶紧洗洗睡吧。”
“行,听聂教授的。”
聂天勤很能理解聂广义此时的纠结,严格算起来,这也算是有些家学渊源。
聂天勤不免感叹:“一场寂寞凭谁诉。算前言,总轻负。早知任地难拼,悔不当时留住。”
“聂教授,你这七老八十加大半夜的,想什么洞房花烛。”
“爸爸是说你不知道珍惜,太过后知后觉,你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
“切,聂教授,你要诚实地面对你的内心。你就说你数落我的《昼夜乐》,第一句是不是【洞房记得初相遇。便只合、长相聚。何期小会幽欢,变作离情别绪。】”
“爸爸说不过你,你赶紧去洗澡,爸爸上去补个觉。”
“别介,聂教授,你作为学者和父亲,知道儿子要去追姑娘,难道不是应该先给儿子推荐几本好书?”
“好书?什么好书?”
“追姑娘的书啊。”
“大头啊,尽信书不如无书,哪有追女孩子还要看书的啊?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书中自有颜如玉吧?”
“聂教授,你这话说的,你难道不想早点当爷爷吗?”
“我当然想,但是你现在的这个情况,我感觉我八十岁都实现不了这个愿望。”
“你既然都知道了,还不快点给我推荐书。”
“大头,你喜欢的姑娘,就是一本书,你得用一生,慢慢去研读。”
“我这都三十多了,要怎么用一生?聂教授是要给我穿越算法还是什么吗?”
聂天勤不说话直接上楼补觉了。
虽然对儿子的开窍感到高兴,可这么聊下去,聂广义身上的汗都干了,都还出不了结果。
聂广义当然也知道自己反常。
从孤独终老的信徒到想着追求一个姑娘,这转变不可谓不大。
最关键的是,聂天才完全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。
从小到大,他都是被追捧的对象,唯一的情史,美艳不可方物的廖思佳,也一样是倒追的他。
聂广义回房间,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。
脑子乱的时候,没有什么比一浴缸的水,更能让聂广义感到放松。
在泡澡这件事情上,聂广义有超乎大多数女孩子的坚持。
聂广义泡在浴缸里面,开始回忆自己见到梦心之的第一面。
当时不觉得有什么,现在想想,整个就是一个大型脱敏现场。
那时候还没有和聂教授和解,还对古典过敏,见到梦心之,他立马就想到了《红楼梦》和《离骚》。
那一天,天上有反云隙光。
姑娘的身上有如雪的光泽,照亮了整个极光之意。
那一天,姑娘刚刚跳完舞,雪白的肌肤底下,透着柔柔的少女粉。
吹弹可破的皮肤,盈盈一握的腰肢。
那一天,他脱口而出一句至今都记忆犹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