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,于是他轻咳一声,“若是他能放下仇恨,那是最好,孤明日就放他出去。”
王上……”也不知她是怎么走的,竟是一瞬就来到了他跟前,“臣妾要你现在就放人嘛……”
她说得撒娇任性,离他又是极近,拓跋硕眼睛便直直对上了她饱满鲜嫩的樱桃红唇,光芒无限。
他突然觉得浑身干渴,眼睛一瞟,才发现太监王宫女们都退了下去。
“德德,传孤之令,立即释放尹奂郎,并将先王后的骨坛拿与他。拓跋硕敛神站了起来,朝门外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门外传来低低一声回应,然后就响起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。
拓跋硕还没转过身去,一双皓腕柔夷便自身后轻轻抚了上来。他听见苏妲拉娇莺初啭般的声音在耳边道,“多谢王上。此时天色已黑,今晚臣妾留在王上这里,可好?”
这个女人是想怎样,转了性了?
拓跋硕转过身去,捏住她的下颚,“媚妃,你可知你在做什么?”
苏妲拉柔媚一笑,轻轻拂开他的手,“王上问的什么话。臣妾在做什么,难道王上还不明白么?”
说罢,她凑过来,含住他的薄唇。
黄绡帐暖,春情无限。
很自然的回应着,
拓跋硕双眼含火,汗珠更是不时的沿着长长发丝滴落下来,遮住了视线,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身下的女子手上突然悄悄拿过了一把金刀。
“吟儿……”他低头唤得深情而怜惜。
苏妲拉迷离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,胸口,好痛。好似有谁一直在里面控制着她。是谁?
然而那痛苦马上消褪无形,换来更深的迷离。握住金刀的手闪电般向男子刺了过去。
尹语臣得了穗洛的骨坛之后,并没有急于离开敌国。他将骨坛藏好,然后又悄悄潜进了王宫。他要看最后的结局。
他要亲眼看看罗意微痛失爱子之后的表情。定可以一雪心中之恨让他仰头狂笑吧。
王宫中传出一个时辰过去的幽幽钟声,大殿那边终于有了些动静。有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出去,然后领着一群御医模样的人跑进来。
尹语臣暗中捉住一个小太监,一番逼问之下,知道自己的盘算又落空了。
媚妃误伤自己。
人算不如天算。尹语臣明了是自己低估了人心的力量。
“洛儿,没想到你竟可以反抗那蚀心蛊的药性,以伤害自己代价来违抗那蛊的命令……”尹语臣喃喃自语,神情不知是失望还是沮丧,亦或是两者皆有。
颓然离去。
辗转反侧,一夜思量之后,尹语臣摸着骨坛低语,“穗子,你道我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?也许你根本就不曾想过要我替你报仇吧。没有守住曦茈,但愿你们泉下相聚之后不会怪我。洛儿那孩子,真是苦了她了,也罢,我便就此放手,与你流浪天涯吧。”
趁着天微亮尹语臣潜进了王宫。昨夜震动之下忘了苏妲拉身上的蚀心蛊还没解开,只有今日便趁着要走之前将解药悄悄送过去。
内王宫南大门处,伏在屋顶上的尹语臣看到一顶孔雀蓝羽宽轿急急而来。
有侍卫躬身行礼道,“参见三王、公主。”
原来是他们回来了。细想起来,洛儿和三王,也算是颇有渊源的吧。
十年之前,尹语臣在得知穗洛的死讯之后,一蹶不振,之后深夜顾了马车,载着依旧沉睡的苏妲拉到了虞邰郡,并喂她喝下忘尘忧,准备无牵无挂离开这个倔强善良的小女儿。
终究有些不放心,于是又留在虞邰郡暗暗看顾了她几天,待看见她遇见三王,而后被领进了然庵,他才放心离去。
三王与洛儿,算不算得上十年知音?
尹语臣微微一笑,手间朝宽轿弹出一物。
临风而去时,他突然想,洛儿,你到底是因良善不肯伤了那王上呢,还是因为他对你而言已是重要之人?
感觉到空中有物体迅疾而来,拓跋言悠然用白扇接住。打开扇面,却发现是一粒莹白如玉的药丸。
这是何物,为何隔空而来?拓跋言双眉微蹙。
“玉哥哥,怎么了?”拓跋婧不曾察觉这细小动静。
拓跋言收好药丸,雅然一笑,“无事。”
男子双目温润如远山,若是细细探去,便发现那重峦叠嶂之下竟有细细幽幽的担忧。
是担忧。听说她出事了。
若不是那有些温热的血液溅上眼梢,拓跋硕定是不会相信眼前的画面。
那样柔弱的女子竟也会那般狠绝的将金刀送进自己的胸膛。为什么?
那金刀,是自己送给她的吧。想到她一直带在身边,拓跋硕心中有些暖意。
他记起苏妲拉昏迷之前,似是恢复了一些神智,抓着他潮湿而温暖的手虚弱哀求,“王上,不要怪罪我爹爹。”然后才晕过去。
她如此异常,应该也是尹奂郎搞的鬼了。
不多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