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知道,父皇那时宠极先王后,对其他的妃子根本就不屑一顾,怎么突然对入王宫已久的昭贵妃如此回心转意呢?
不知是不是皇恩易来又易去的道理,一个月后,拓跋玖转而重新对先王后痴迷,而昭贵妃之子拓跋旬搬离昭昀殿,离开母亲独自去了外王宫的一处府邸生活。“怪物王爷”的名号也是至此传开,听说还是昭贵妃先骂他怪物的。
拓跋言那时也不过五岁,自然什么忙也帮不上。后来他日渐长大,特别是母妃撒手离去之后,他便一心只想离开肮脏的王宫,于是就忘了这个需要自己开导的六弟。不过话说回来,自己也不一定能开导得了他吧。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,也会想逃避这样尔虞我诈的王宫。
拓跋言还记得长大以后再碰到拓跋旬时,他懒懒的说,“人活着便是孤独,每个人都是一个人孤独地到来,再一个人孤独地离开,沿途风景最终也会随风而去,不会成为谁的救度,菩萨亦不能。”
那年,拓跋旬十岁。已经养成了谁也捉摸不透的古怪性子。
看着这样寂寥的拓跋旬,拓跋言竟产生了‘让他死去’的念头。这样的人,谁也救度不了,活着只是挥霍生命,死反而是解脱吧。
一向珍爱生命的拓跋言为自己有这样自以为是的残忍念头愧疚,可是他真的觉得六弟活着还不如死了好。如果世间万物却无一物让一个人动心,那他真的不必再活着了。无心的人,确是没有活的必要。
只是,只是却又固执的想看看,六弟如果有喜欢的东西,会是怎样的流年光景。譬如一件倾城绝世,传说中才会有的雕像,突然有了心,活了过来,会成就一场怎样名垂千古的传奇?
“六弟索来白龙须,是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么?”拓跋言站起来,朝杏袍男子走去。一袭白衣被清风微微拂起,墨玉般的发丝也随风轻扬,挑动白玉般的仙姿容光,端的是风华绝代。
“六弟索来白龙须,是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么?”拓跋言站起来,朝杏袍男子走去。一袭白衣被清风微微拂起,墨玉般的发丝也随风轻扬,挑动白玉般的仙姿容光,端的是风华绝代。
“是要给媚妃。”拓跋旬妖魅一笑,似是想看他听后的反应。
拓跋言果然有些讶异震惊。六王送媚妃回王宫的消息,他也是听说了的。却不知苏妲拉失踪那两天,与六王发生了什么。
由于女子是媚妃,而男子又是诡异的怪物王爷,未免惹祸上身,大家并不敢随意揣测。
拓跋言想的是,六王有苏妲拉这样良善的女子为朋友,于他,应是幸事一件吧。他或许会找到生命的意义也说不定。
拓跋言并不知苏妲拉被蛇咬一事,以为拓跋旬讨了白龙须给她只是想给她补身体,想来媚妃中蛊自伤身体一事他并不知,便道,“若是六弟想为媚妃补补身体,让她快些好起来,我便下令让下人将白龙须即刻送进王宫去。”
媚妃此时已大好,此时服用白龙须显得有些奢侈,毕竟白龙须得来不易。不过念拓跋旬开始关心别人,便顺了他的意好了。
却不想,拓跋旬懒懒拒绝了他,“不用三王操劳,我自己拿进王宫去便可。”
拓跋言开始觉得自己想法过于简单,难道,这位行事不羁的六弟,对媚妃……
念此,拓跋言道,“媚妃此时在大殿养身,六弟怕是不便亲自过去吧。”
听他这样说,拓跋旬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,嘴边只是道,“我自有不让人瞧见的办法,放心,不会坏了媚妃的名声。”
听到最后一句,拓跋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,是自己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么。他脑海突然奇怪回响起拓跋硕对自己说的话,“只要三哥不在意她的名声就行了。”
看来等洛儿养好了身子,自己要及早进王宫去探探情况,以免王上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。
思虑之后,拓跋言让心默取了白龙须给拓跋旬。拓跋旬拿到之后懒懒道了声谢便从后苑掠了出去。
“咦?那位公子的背影好生熟悉,他怎么这么奇怪从后墙出去?”一个女声俏生生响起来。
“嗯,好像在西南郡见过呢。”另一个风、流倜傥的声音响起来。
“世子,郡主。”拓跋言转过头对来人道。
他身后走过来的一男一女竟是在无人谷中救下拓跋婧的男女。拓跋婧身处深王宫,并不知这对男女原来是西南郡郡王银粲的世子银小山和郡主银小若。拓跋言游历天下,自是认得他们。
“三王,那人是谁呀?”银小若好奇道。
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,拓跋言微微一笑,“是本王的六弟,六王。”
他心下有了主意。银小若时年十五,与拓跋婧同岁,性子比之更加活泼顽皮,若是能让她与六王联姻,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。
西南郡主嫁与敌国王爷,不仅可以巩固皇权难以渗入的偏远西南郡,还可以让六王同媚妃拉开距离,免掉旁人闲言碎语。确是不错的联姻。
从虞邰郡将拓跋婧接回来时,认